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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家夜读|管清友:做“对而有用”的经济学研究

2019-01-03 10:16:00来源:央广网
 

  导读:2018年,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经济之声全新推出《企业家夜读》,这是一档面对企业家群体及关心关注这个群体朋友们的阅读朗读节目。本期做客《企业家夜读》的,是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长管清友。

  管清友,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长、首席经济学家,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获经济学博士学位,清华大学博士后。长期从事经济与金融理论研究,在宏观政策与改革、金融市场、世界能源格局、能源安全和能源政策、油价波动周期、气候变化以及碳货币等方面具有独到见解。

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长管清友(央广网发 张大战 摄)

  我对沙漠——确切地说,对故乡毛乌素那里的大沙漠——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或者说特殊的缘分。那是一块进行人生禅悟的净土。每当面临命运的重大抉择,尤其是面临生活和精神的严重危机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走向毛乌素大沙漠。

  无边的苍茫,无边的寂寥,如同踏上另外一个星球。嘈杂和纷乱的世俗生活消失了,冥冥之中,似闻天籁之声。此间,你会真正用大宇宙的角度来观照生命,观照人类的历史和现实。在这个孤寂而无声的世界里,你期望生活的场景会无比开阔,你体会生命的意义也更会深刻。你感到人是这样渺小,又感到人的不可思议的巨大。你可能在这里迷路,但你也会廓清许多人生的迷津。在这单纯的天地间,思维常常像洪水一样泛滥。而最终又可能在这泛滥的思潮中流变出某种生活或事业的蓝图,甚至能明了这些蓝图实施中的难点、易点以及它们的总体进程。这时候,你该自动走出沙漠的圣殿而回到纷扰的人间。你将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无所顾忌地去开拓生活的新疆界。

  现在,再一次身临其境,我的心情仍像过去一样激动。赤脚行走在空寂逶迤的沙漠之中,或者四肢大展仰卧于沙丘之上眼望高深莫测的天穹,对这神圣的大自然充满虔诚的感恩之情。尽管我多少次来过这里接受精神的沐浴,但此行意义非同往常。虽然一切想法都已在心中确定无疑,可是这个“朝拜” 仍然是神圣而必须进行的。

  在这里,我才清楚地认识到我将要进行的其实是一次命运的“赌博”(也许这个词不恰当),而赌注则是自己的青春抑或生命。

  沙漠之行斩断了我的过去,引导我重新走向明天。当我告别沙漠的时候,精神获得了大解脱,大宁静,如同修行的教徒绝断红尘告别温暖的家园,开始餐风饮露一步一磕向心目中的圣地走去。

  只有初恋般的热情和宗教般的意志,人才有可能成就某种事业。

  路遥  《早晨从中午开始》

  人生很短,奋斗不停

  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以及他这篇创作手记,对我影响挺大的。我读到《平凡的世界》是在初中临近毕业的时候,应该是就两三天一气读完的,因为当时大家都想看这本书,说这本书很厉害,获得过茅盾文学奖,很多人争相传看,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从这本书当中我们能看出中国改革开放农村和城市的巨变,以及个人作为一个个体的转变和飞跃。

  我们上高中的时候才进县城,对外面的世界是茫然无知的,当时的生存状态其实特别像孙少平,他有想法,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确实看了《平凡的世界》之后会触景生情,有极强的代入感。

  这本书影响很多人,它教会我们要去奋斗,无论是在顺境还是在逆境,无论你条件好还是不好。你会发现以后无论你做什么,都很难停下来,好像一直在奋斗。像泰戈尔那句诗:“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路遥实际上是用一种非常朴素的语言表达出来——人生其实很短,结果都一样,在这个过程中你总要做点事,不敢说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至少在你能力范围之内,要努力地向上奋斗。很朴素,但是很管用。

  多读无用之书

  我们这代人其实挺感恩的,1978年改革开放,我是生在1977年底,正好是改革开放的同行者。我们那时候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父母没什么文化,他们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机会读书,所以尽最大的可能让自己孩子能够接受教育。我父母原来对我的最大希望就是能够在县城的中学当一个老师,他们觉得就特别满意了。

  我读高中的时候到县城读书,重点中学是半军事化管理,早晨五点钟起来就跑操,晚上十点钟就熄灯了,好多人就拿着手电筒看小说。那时候一心想走文学道路,看的书特别多,看历史、也看小说——《红楼梦》《红与黑》《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宁娜》《刀锋》……我们那代人比较受梁晓声、刘心武、路遥这一批作家的影响。梁晓声写知青生活,你大概会了解到比你大十几岁的人是一种什么生活状态,到现在我家里还有《年轮》;刘心武,伤痕文学的代表,著名的作品《班主任》。后来你会发现,很多作家都是通过一个片段去写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的巨大的变迁。黄仁宇写的《万历十五年》,他在这一年的横切面上,其实读懂了王朝的密码,这就叫见微知著。

  我从中学到大学都还愿意读些闲书,哲学、小说、历史。大学暑假回家放牛,一边牵着牛,一边读书,还做读书笔记。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学习这个东西,它是一种习惯。你感兴趣,也未必说一定确定一个什么样的目标,有的时候要学无用的东西,或者读无用之书,没有必要功利性太强。

  我对经济学和金融学的兴趣其实来自于读随笔,因为即便我是学这个专业的,也发现很多大部头的东西其实挺晦涩的,而且你即便当时字都认识,也未必能完全体会到。我最近读的一个小册子,就是讲日本泡沫经济以及泡沫破灭后这三十年,日本社会和文化领域的百态,比如说日本的很多演员、明星、体育运动员,还有日本的经济学家,他们在泡沫时代是什么样子,在泡沫破裂后又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尽管我是做经济金融研究的,我还是更愿意从微观的个体去反观宏观和历史。

  美国的经济学家、“创新理论”的提出者熊彼特曾经说过,什么重要呢?历史、统计、理论。如果非得舍弃一个,首先是理论;如果再舍弃一个,是统计;最后保留的实际上是历史。我还是愿意去读一些故事,分析一个现象,然后再去回过头看所谓的理论,可能感受更真切。

 

 

  “对而有用”的经济学研究

  硕博阶段,我当时一心想做研究,硕士阶段主要还是研究财政问题、三农问题;博士阶段我读的是世界经济专业;在清华去做博士后就跟能源相关。清华博士后出站以后,2009年4月份,因为做能源问题就去中海油工作,节能减排、气候变化、油价波动,全是石油公司关心的事情。同时因为在企业工作,离市场更近了一点。

  2012年10月份离开了企业,到了金融机构工作。我确实挺庆幸这次变化的,它真正让你有了一个野蛮生长的能力。我先是从陆地到江河,从江河又到海洋。研究单位、央企是陆地;江河是类似于像券商这样的金融机构,它比较市场化;现在是海洋,我自己出来做,我现在算是一个独立研究者。其实人到一定的阶段之后,追求的目标会不一样。我觉得现在确实到了一个可以更加自由地去施展自己能力、做点事情的时候了。

  我们现在最大的感受是,好内容是稀缺的。我们一直强调叫“对而有用”,尽可能地去把看到的趋势和现象用白描的形式表达出来。我们现在实际上是在借助原来金融机构的市场化研究方式,服务于C端和B端的客户,既利用传统的研究资源、能力,同时也借助互联网的手段和方式,做互联网知识付费、对企业的投融资服务等等。严格意义上说,我不愿意把我们称之为内容创业,我实际上是内容的生产和开发,我的内容可能是研究报告、音频、视频,也可能是知识综艺节目。

  其实经济学家这个词,中文和英文含义不大一样。中文叫什么家,一般是某一个行业德高望重的人,英文Economist这个词其实是一个职业。当然经济学家有很多分类,比如学院派,在大学从事理论研究或者应用经济学研究;也有政府派的,主要是帮助政府制定经济政策,做宏观经济管理或者产业管理;第三类就是所谓市场派,他们主要通过分析经济现象,和机构一起去做出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的投资决策;第四类现在多了起来,就是独立学者,他不隶属于任何机构,他愿意做独立的研究,独立发声。我希望自己的研究能够站在一个相对中立的立场上,对各方都有一些参考,对市场、政府都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下一个40年我们要让自己更厚重

  金融市场的预测需要非常直接,不能模棱两可——既可能这样,也可能那样。这样的预测对金融市场是没有意义的。还要有对策,在这种预测之下,需要怎么去应对。预测经常错,但是人们还是需要预测,就像天气预报经常错,但我们肯定需要天气预报一样的道理。

  2019年上半年,股票市场还是有很多不确定性的,但是债券市场的确定性是比较强的。对机构来说,通胀不高,利率走低,政策改善,所以利率债是有机会的。对于老百姓来说,可以买固定收益类的,就是债券基金。但是对于信用债务,也就是说主要涉及到产业、企业的这一块,还是会有一些信用的爆发。

  中国现在所处的阶段,不同的社会阶层有自己的焦虑感是很正常的,总体上就是因为中国的经济、社会、外部环境都在发生剧烈的变动。这种变动客观上造成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造成了很多人心态跟不上变动的节奏。有这种焦虑很正常,想清楚就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运和责任。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我觉得是确定不变的——就是人力资本投资,就是自己的学习。无论是免费学习还是付费学习,无论是自学还是去学校学,其实都是一样。你要不断地学习,这是不变的。

  我觉得看电影和看电视都是阅读,因为你从不同的电视节目能看到社会、经济、数据的变化或者什么别的,其实人的学习不是一定拿出一个固定的时间到学校里去学,学习无时无刻不在。

  我们伴随着改革开放40年一路走过,而且这是中国经济最高速成长的40年,这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上一个40年对我们来讲,是一个不断成长的过程;下一个40年,可能是更加类似于修炼,或者说在成长的基础之上让自己更加厚重一些。你更多地要想到给社会做点什么,给其他人做点什么。善待你的客户,善待你身边的人!

编辑: 李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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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清友,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长、首席经济学家,长期从事经济与金融理论研究,在宏观政策与改革、金融市场、世界能源格局、能源安全和能源政策、油价波动周期、气候变化以及碳货币等方面具有独到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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